山东白癜风医院 http://m.39.net/pf/a_5824581.html 学校物业有一阶段用月光奏鸣曲作为早上七点半的提醒乐,我几乎每天从此定调,在月光里哀伤地刷牙,对着镜子里水肿到算得上温润的眼距,穿衣,头顶太阳,赶向早八。我经常说自己是吸血鬼,且对这个修辞洋洋自得,皮肤在辐射下发红发烫,只能化身忍者,在阴蔽下横跳神隐,做阴影下最大的那块阴影,时刻为自己寻找地缝。 生活免于战火缺乏惊奇,除了回忆和阅读,乏善可陈。我时而突然卷进过去的漩涡。例如雷雨天,看远雷炸开如白昼,气流席卷着雨水不留恋地离开,整个世界都在后退,我在这时去往海边把脚埋在浪潮爬得到的地方,攀上阳台听远远近近的风呜咽,变成尼安德特人站在洞穴望向外面,感受什么东西的到来、下坠。又例如夏夜突如其来的凉意,十年前的夜晚降临,木头座椅散发潮气的剧院,谢幕时演出人员分洒糖果,幼儿为之倾倒的甜美,拾捡,欢笑,羞于向前,意外狂喜,夹在太子摩托车的中间沁凉的手臂,妈妈的胸肩是枕,稀罕地许愿路能走不完,能耍赖装睡,能闭着眼永远不睁开。重叠展开,大梦一场,遍地废墟压着天真且伤心的、需要感怀的人的鬼魂。望着新楼,隐隐对抗想要一跃而下的冲动。 然而过去无从描述,回忆与我无关,否则为什么满心都觉得空旷,被落差俘获?我倒贴了回忆,不肯放手,我在心里是个穷人,是一朵舍不得下雨的云。 最近有一件令我非常难以启齿的事,看《冬将军来的夏天》的时候,在书的一半左右开始难以自抑地流泪,流了一百页。很难说具体是什么造成的,哀伤、解脱、感同身受,理不清的念头在布朗运动。情感强迫我在没有火的日子里用身体的山川、爱欲的河流、洞穴的边际,把一切图腾与殿堂放进破壁机。当下只想躲起来,书里祖母的手如小丑鱼尼莫穿过莉桦的头发,泪水就能挂上海葵的触须。无法抗拒女性之间的亲情,渴求它,享受亲昵,更多情况下徒劳无功,妈妈又一次一声不发地关门而去,全然忽视沙发上的一个心碎的人,被正锁的我。我们都是高语境下的惯犯,是沉默而浑浊的河流。我坐在风扇底下,轻轻地,一只一只地摁死了向我爬来的水蚁。 我讨厌热衷于自我分析的人,好像剖析完就能对生活总结陈词了,人变成积极的手段,寻找意义不只有这一条途径,痛苦能开出花,世界上也不止一个贾科梅蒂。但破烂到一定程度我也找到了定期修复的方法,置身其中。傍晚坐在湖边的石椅上,正对着落日和倒影,周围是桃花、废弃龙舟和风,远处的喧哗让平静出现,身体边界在缓缓消失,融化在这让我信任的时空片段里。有一群飞蚊在我旁边那个座位的正上方盘旋,与我泾渭分明,生出勇气去看,发现它们盘旋的形状竟然是DNA双螺旋模型,感觉是很了不起的发现,了不起的探险家!我! 耳机里播到“Lovemetender,lovemetrue”,我在吃丹香的鸡蛋布丁,同时迸发徒劳的想念,我以前写“今天是装着炉灰的小口容器”,今天也是,solong,seeyou,你想念我的时候,我是会蜕皮的,嘶嘶,拜拜